“妈”。小武敲门。
里面哎了一声，一个一身贵气的中年妇女打开了门。
王念一看就是小武妈，赶紧叫了一声阿姨好。
小武说“妈，这是我和你说的王念，是我们同学。我和你说过。”
小武妈仔细看了王念一眼，心里想这孩子长的倒是不错。脸上一点没有体现。点点头。拿过两双拖鞋，说，都进来吧。然后要接过小武的背包。
小武不让他妈拿背包，赶紧把手里的水果递给妈妈，说：妈，王念给你买的。她还非要买点别的，我没让。
小武妈说，还买东西，家里啥都有。你这孩子，这是又攒了多少衣服。
两个换好拖鞋，进了屋，一百七十多平的大房子，装修的金碧辉煌，典雅气派。
王小武他爸叫王哲武，自打有了孩子，他又给儿子起名叫王小武后，小武妈一直管小武爸叫，老武。小武妈说：叫老武好，叫老王，像是小区门口修锁的，叫老武有派。
老武坐在沙发上正在看nba，这个和儿子一样，两个人都喜欢体育，尤其是篮球。
小武赶紧上前，说，爸，这是我同学王念。
老武也是有些发福，有点黑，不过没小武黑，带着一幅眼镜，往沙发里一坐，显得很有派。
王念笔直地站住，很是拘谨，忙鞠躬叫了声叔叔好。
老武抬头看了看王念，点了点头，再没说什么，继续看他的球赛。王念倒有些不知所措。站也不是坐，也不是。
小武妈在后面说：你坐沙发上，吃水果吧。这两父子都爱看nba，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迈什么丹的，怎么那么吸引他们，好好的球队还起个什么公牛的名字。
一下缓和了比较尴尬的气氛。王念笑着道：阿姨，是迈克尔乔丹。
对对对，你们坐那吃点水果，我去厨房做饭。小武妈说。
“阿姨我帮你。”
小武妈客气了一下，也就没再拒绝。
两个人在厨房里，择菜，洗菜。一边说一边做。
小武妈边观察王念的举止、表现，边套王念的话。什么家是哪的，几口人，几亩地，几头牛，住哪个山头，烧的哪柱香。
王念据实一一回答。
小武妈一看王念不卑不亢，回答得体。而且择菜，抢着切菜，手脚麻利。心想，这姑娘从人品，长相，干活这麻利劲，我都喜欢。就是家是农村的。
客厅里，小武陪着爸爸看nba，小武心里是很不满意爸爸这个态度对待自己的同学。自己把王念领到家里来，这就是把女朋友领回来让父母看看。可是老武这样爱搭不理的，连正眼瞧都没瞧一下。
搁小武以前的脾气早和爸爸吵起来了，可是现在小武不敢。一是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找爸爸，看看能不能把王念毕业分配的事解决了。二是王念就在客厅，她和妈妈说话都能听见。本身小武就觉得妈妈在厨房就像审一样，刨根问底的，把人家祖宗三代都问出来了。虽然小武妈声音压的很低，可是小武的耳朵一直朝着厨房使劲着。
小武和爸爸想说点什么，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平时父子沟通很少，老武总是忙于官场的上事，在广电局当一个副局长，可是和局长是面和心不和。两个不是一条线上的人。局长是市长的人，老武跟的是市委宣传部部长。
宣传部长虽然也是市委常委，可是比起市长这二把手来说，差的不是一点半点。所以市长压宣传部长一头，可局长就压老武这个副局长不是一头二头。因为是外来人，但是听说书记大人，京城里有人，来这纯属镀金，只要二三年内不出现太大的问题，高升到部里，是不成问题。
虽然广电局归宣传口管，可是在当前这市里的状态下，市长在政府部门的人事任命上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力。因为书记走了后，最有可能接任书记的就是市长。不是有句话吗，书记都是市长生的，书记也都是干过市长的。
老武官场上很压抑，在局里有职无权。以前还有来外快的门路，现在局长一手遮天，把财权和人事权揽的死死的。老武是恨英雄无用武之地。
老武平时很少回家，都是在和圈子里的人在一起要么喝酒，要么打麻将，更多的时候是几个人可意会不可言传地在讨论一些大事。就是怎么让这个圈子更加有力，让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升一级的大事。要不是小武提前打电话，小武妈昨天晚上和老武早早说了孩子今天要带女朋友回家，老武今天也不会在家吃饭。虽然没财权，但是吃个饭签个单还是能办到的；虽然没人事权，但是电视台里的那些女主持人，还是有不少围在身边转的。要不是牵扯到这宝贝儿子的终身大事，何必在家看球赛。乔丹再吸引人，还有年轻美貌的小主持人吸引人呀。
老武一直想自己的儿子能和市里某个领导家的孩子谈朋友，最好是常委里的领导。这样结成儿女亲家后，自己将来要么在广电局里扶正，要么到其它局里做一把手。说不定退休的时候，能混到市一级的领导。
昨天晚上小武妈唠叨了一晚上，说小武谈这个女朋友的大概情况，小武妈也知道的不多，但是能确定这女孩家里农村的，条件不会太好。不过孩子看上了。咱们又这么一个独生子。老武听了小武妈唠叨了一晚上，也听小武妈叹气了一晚上。
小武爸是做官的，不仅要做下去，更要做上去，而且还要继续往上做，继续做大官。小武爸能沉得住气，有事也不会和小武妈